在重大作战行动（MCO）中，当风险最大时，联合部队必须谨慎和明智地使用每项资产，以确保最大限度地发挥各资产的致命性。美国空军创造了敏捷作战运用（ACE）框架，目的是在复杂和充满潜在危险的作战环境中获得胜利。在ACE内，空军远征情报人员将构建应急情报网（CIN），创建一个相互连接的网络，不仅为机组人员的生存能力提供信息，而且能够最大限度地跨所有域成功应用空中力量并获得空中优势。本文是对美国空军情报、监视、侦察联络官（ISRLO）在支持美国空军或姐妹军种的远征能力中的概念和实际应用的观察和研究成果。
在“敏捷作战运用”（ACE）概念框架中，应急情报网（CIN）的一个关键节点是美国空军情报、监视、侦察联络官（ISRLO）。通过与美国陆军和战术空中控制组（TACP)的联系，ISRLO与联合部队的结构交织在一起。在2022乌克兰危机期间，ISRLO迅速随“龙”特遣队部署。该特遣队一名承担重要任务的空军上校（O-6）表示，美军未来成功的关键将是以数据为中心的战争。可以说，ISRLO的部署和访问能力展现了快速解析和传播相关信息的能力，以及对空军和联合部队都至关重要的联系能力。“龙”队的ISRLO能够在空中部队A2参谋和作战ISR单位，以及地面部队G2、军和师指挥官和参谋之间提供地对空和空对地情报对话，此举成功展示了应急情报网在重大作战行动中的全球覆盖能力。
1 一种在重大作战行动中采用远征战术空中控制组（TACP）情报人员（ISRLO）的新方案
传统的ISRLO职责集中在“建议、协助和教育”这三个方面。ISRLO曾嵌入到美国陆军的军、师一级及其下属梯队中，利用空中和国家ISR资产来满足指挥官的信息需求和目标。ISRLO通常是地面或特种作战部队内各梯次唯一的空军情报官员。ISRLO的部署和访问能力使其能够为所配合部队的指挥官提供关于联合部队收集行动、空中ISR资产及当前/未来的运用情况，如下图所示。
图1 TACS/AAGS—联合空地一体化中心（2019）
ISRLO经常利用“配合而非配属”的灵活性，与其下方部队进行战场沟通，并与TACS的高层级——空战中心（AOC）——进行协调。简单来说，ISRLO在不同分布式站点之间穿梭的独特能力使其能够为所支持的部队提供如何最好地利用空中ISR资产、空中任务指令周期及处理、利用和分发（PED）方面的指导和建议。ISRLO的高需求、低密度资产优化技能在全球反恐战争（GWOT）中被证明是极其关键的。对于依赖只能通过空中ISR资产和相关PED能力获得的关键任务信息的地面作战行动而言，具有TACP经验的空军情报人员往往决定着行动的成败。
ISRLO通常通过TACP嵌入陆军作战，人员主要来自TACS-AAGS各个梯次的联合空地一体化中心（JAGIC）、空中支援作战中心（ASOC）或联合空中联合空中部队协调分队（JACCE）。ISRLO能够保持战区和建制ISR资产的态势感知并优化这些资产的能力，从而为地面行动提供支持。这使常规部队无法获得能够帮助目标瞄准和战斗损伤评估收集的关键支持。在美国空军的新ACE框架内，前方部署的ISRLO可能会承担更多的任务关键角色，在远离中心的战场内提供建议和帮助。在ACE中，具备多种能力的机组人员（MCA）负责为任务的各个方面提供支持，包括通信、收集、融合并向支持的部队单位（通常是各种各样的机组人员）分发信息。这在空战司令部（ACC）内被暂称为应急情报网（CIN）。CIN的目的是最大限度地提高空中力量的成功率和机组人员的生存能力。空军情报人员可能位于主要作战地点、联队作战中心（WOC）、应急作战地点，甚至在某些情况下与机组人员一起工作。空军情报人员可能会在未来的轻型战术作战中心（TOC-L）和空中控制一体化小队（ACIT）等概念中嵌入到TACP与控制和报知中心。收集行动是必要的，也需要利用联邦ISR企业来实现机组人员的态势感知和目标定位。重大作战行动将面临资源受限的环境，同时面临敌方密集部署的一体化防空系统及来自空中、太空、海上、地面和电磁战的威胁。
ISRLO固有的灵活性允许其在WOC、中队和其他作战地点之间流动。在更新的CIN结构中，应该为空军情报人员提供关于地面行动和整个ISR收集行动的建议和帮助。ISRLO在AOC和ISR部队方面的固有知识和直接联络权（DIRLAUTH）能够为空军战术部队的目标瞄准和任务规划提供帮助。ISRLO可以将作战情报分队（CIC）和任务规划分队（MPC）中的空军人员连接到TACP（ASOC与JAGIC）和飞行中的中队。这种联系能够提高目标瞄准和威胁报告精度。如图2所示。
图2 ISRLO的运用概念
实现联合部队各下属部队目标的关键是，ISRLO能够在重大作战行动的第1阶段（PHI）和第2阶段（PHII）发挥CIN向前延伸的作用。通过部署、访问和构建各种关系，ISRLO不仅促进了空中部队对地面部队的ISR支持，而且可以利用美国海军、特种作战部队和美国陆军的ISR能力，并与适当的支持机构（收集、瞄准和PED）建立合作，以支持JFACC或联合部队海上部队指挥官（JFMCC）。ISRLO将处于一个独特的位置，与“领头联队”和“敏捷作战运用”（ACE）分队保持联系，以实现联合ISR、规划和PED能力。此外，ISRLO可能会利用战斗支援局（CSA）、美国海军陆战队空地特遣部队（MAGTF）下属分队、美国陆军军事情报营（MIB）或多域特遣部队（MDTF）等联合支持组织来为重大作战行动第1和第2阶段的联合行动提供支持。要实现这一目标，空军情报人员应驻扎/部署到能够发挥其灵活性的适当地点。
2 欧洲司令部“龙”特遣部队的最佳实践
在为欧洲司令部（EUCOM）的“新常规行动”（ON2）提供支持的过程中，美国空军情报网的成功互联和真正意义上的分布式覆盖展现了CIN可在未来冲突中以即插即打机制使用的可能性。2022年初，美国空军2名ISRLO随“龙”特遣队出动，一方面为北约（NATO）合作伙伴提供保障，另一方面阻止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在本次部署行动中，通过为陆军提供建议、协助和培训，ISRLO实现了收集能力和空中威胁情报感知能力的最优化。2名ISR联络官同时为空中部队提供了关于地面部队收集概念、越境点、利益路线和非战斗人员疏散安全港的额外洞见，简化了监督和通信流程。最终，来自两个军种的指挥官和相关负责人均认为，嵌入在整个TACS-AAGS体系中的若干关键人员所提供的情报网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美军从ISRLO于2022年部署到欧洲战区的行动中吸取了五个关键教训。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作为联络员，了解行动所在地的地理状况和环境至关重要，包括当地与作战司令部之间的关系。其次，在高作战节奏和充满不确定性的时间内，无论是每日由空中部队情报总局发起的虚拟同步互连，还是每周以空中为中心的ISRLO网络之间的互连，都允许扩展的CIN企业澄清业务优先事项和实际应用。在这些会议中，整个TACS/AAGS体系的各个组成部分重新校准了重点以形成更有效的建议，确定了作战行动中暴露出的不足并采取相应措施。以空中部队为中心的同步还确保嵌入到整个联合部队中的空军成员在无需持续连接到JFACC CIN并为其提供支持的情况下，也能阐明所嵌入部队的真实情况、优先事项和发现。第三，ISRLO将其所嵌入部队的地面机动方案（GSOM）、收集概念和命名的感兴趣区域传达给联邦空中和PED支援企业，特别是那些具有后向支援能力的单位。第四，ISRLO的咨询职能可帮助定制收集和监督敌无人机系统探测和报告能力等优先领域的战术、技术和程序（TTP）。最后，空中情报联络员能够基于更广泛的情报界（IC）和CIN融合能力，采集所对应部队的相关威胁数据并利用其收集能力，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联合部队的作战理解并增强战场感知能力。
ISRLO近期在大规模作战行动第1和第2阶段中的应用表明，尽管联合全域作战和C2一直在寻求完全自动化，但作战行动整合仍然是人的业务。嵌入“龙”特遣队的联络官重申了一个重要事实，即数据和网络中心战需要基于人的关系。尽管有多项得到各军种认可的多域作战项目，包括“先进作战管理系统”（ABMS）、“山路”（RIDGEWAY）和“会聚”（CONVERGENCE），涉及的技术从图形用户界面等硬件到通用作战图、云组网、存储和连通性方面的软件。但是，这些技术只有在关键位置人员到位并建立相互关系之后才能有效运作。美国陆军第18空降军的创新项目将继续专注于“基于洞察力的战争”，并注重与政府、工业和情报界之间的适当合作。
3 改变TTP、条令并填补信息缺口
当前，战斗空军（CAF）正开展一系列改变空地企业的工作。例如，重新设计部队类型代码的“下一代TACP”（TACP Next）以及TOC-L/ACIT概念的作战测试和评估等工作迫使美军重新审视ISRLO的传统角色。美国陆军与空军在2021年新签订的联络支持协议备忘录（MOA）重申并明确了ISRLO对地面部队的支持。然而，这种支持特别侧重于重大作战行动的第3阶段。虽然TACP情报界对与第3阶段和第4阶段有关的持续作战行动有深刻理解，但必须相信，在重大作战行动中ISRLO可能存在信息缺口。
ISRLO的义务、角色和职责将根据作战司令部（COCOM）和部队单位的不同而变化。欧洲司令部的ISRLO在乌克兰战争开始时迅速建立了联系和合作。现有的北约情报合作关系在俄乌冲突中通过了检验，这种合作关系既能促进信息共享，又能使TACP更易融入东道国的基地和基础设施。美国本土（CONUS）和本土外（OCONUS）的各单位正在联合制定印太司令部责任区（INDOPACOM AOR）的战术、技术和程序（TTP）。ISRLO已经在“环太平洋”和“作战人员”等演习中与美国海军整合。目前，ISRLO和TACP已嵌入到航母和海军舰艇上，进一步测试“水面TACP”（TACP Afloat）概念。目的是：（1）加强联合合作伙伴关系，测试岛屿战和海洋战的冗余性和灵活性，并在降级的环境中进行作战演练；（2）将欧洲司令部和印太司令部地区开展的试验性工作与中央司令部责任区（CENTCOM AOR）的正式支持进行比较。
需要进一步检查以确定CIN构造中ISRLO的可部署性和互操作性。ISRLO支持的地点和对象的重要性不容低估。这将决定可能随个人或团队共同部署的人员和系统需求。最后，必须提到与外部机构的互操作性和通信。ISRLO不仅需要依赖空中部队的ISR资产，还需要依姐妹军种的资产。利用美国陆军（增强型军事情报旅（E-MIB）、军师级情报部门（G-2））、海军陆战队和海军（舰载ISR）资产的能力，将决定着能否对联合部队空中部队司令（CFACC）或联合部队海上部队司令（CFMCC）的重要工作提供支持。从概念上讲，可能最终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ISRLO必须依赖北约盟国的ISR资产来支持在欧洲国家开展行动的美军地面部队，或者甚至与美国海军和海军陆战队合作，帮助建立一个网状网络，将PED和通信能力与支持第一和第二岛链多个地面部队的空军ISR资产连接起来。在对抗和拒止环境中，ISRLO可能需要与美国太空部队和国家级组织合作，提高对天基资产利用的理解和熟练程度。
4 结语
ISRLO是美国空军为联合部队提供的嵌入式远征应急情报节点，能够在联合部队与美国空军之间建立双向需求传递的沟通桥梁。ISRLO处于美国空军与空战中心ISR处（AOC/ISRD）进行情报联络的最前沿，拥有对联合/联盟/特种作战部队ISR行动的全面知识，包括COM/CRM/CMA、运用、分层、PED、任务分派和进一步整合。ISRLO项目非常成功，美国陆军也开展了类似的项目。侦察联络官（RLO）可以将DGS和CIN集成到美国陆军的情报工作中，特别是在传统的战场协调分遣队（BCD）或地面联络官（GLO）结构无法保证公平合理的情况下。正如美国空军情报界和CIN必须发展以满足ACE的需求一样，ISRLO界也必须发展。美国空军认为，现在是在传统陆军渠道之外，将ISRLO的能力进一步整合到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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