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轮大国竞争背景下，“灰色地带”的中美博弈也成为近期热点话题，2021年12月美国“里根国防论坛”上，美军高级将领、国会议员、企业家纷纷表示，网络将会是未来“灰色地带”地带冲突的关键。

近年来，美国的一些智库一直在呼吁美军加大对“灰色地带”的研究与投入，政府和军方也已经开始纷纷发表报告和白皮书，称美国今后应将“灰色地带”作为与对手进行角逐的主战场。本文就此简单梳理了“灰色地带”中网络战的相关资讯，仅供学习参考。

网络存在与中美“灰色地带”博弈

作者：学术plus军事观察员，蓝岸波（关注军情动态、装备发展等），谭惠文

本文主要内容及关键词：

1.灰色地带：官方定义；行动四大特点；本质为全域攻势；美国的“灰色地带”行动案例

2.灰色地带中的网络战：灰色地带博弈关键即保持网络存在；网络战最好方法是实施“阻碍”；美国网安军商结合度不容乐观；美国网络司令部反应速度已大幅提升；美军政高层“网络战”作战想定

3.中俄在灰色地带已领先：中俄的混合能力很有效；实体和虚拟的融合将成中美未来十年主战场；中国灰色地带行动弱点分析

4.结论：以灰制灰。

内容主要整理自外文网站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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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和学界认为，当今世界“灰色地带”博弈已经演变为一种具备多种功能的综合性战略工具。

1.灰色地带

2018年版《美国国防战略报告》明确将中国、俄罗斯列为战略竞争对手，把强化印太地区竞争性军事优势作为优先任务，“灰色地带”战术成为美军“印太战略”框架下的主要行动样式之一。

1.1 “灰色地带”官方定义

美国是“灰色地带”概念的始作俑者。美军特种作战司令部2015年发布的《灰色区域》白皮书认为，“灰色区域挑战”主要是指“国家之间、国家与非国家行为体之间以及非国家行为体之间的竞争性互动”，这些互动介于传统的战争与和平两者之间，特点是“冲突性质模糊、参与者不明以及相关政策和法律框架不确定”。

美国国务院下属的国际安全顾问委员会也给出了“灰色地带行动”的定义：“指使用手段实现国家目标，并通过使用那些公认的非常规军事力量的权力工具来挫败对手目标。”

1.2 “灰色地带”行动四大特点

美国政府及智库认为，“灰色地带”行动有几个突出特点：

一是有限性，即严格控制手段和规模。虽然可能存在一定的对抗性，但又没有跨越战争的门槛

二是非对称性，即行动时涉及的国家利益或相关能力具有非对称性

三是综合性，即“灰色地带”行动往往是经济、军事、外交、法律等各种手段的综合运用，涉及陆、海、空、天及网络等多个领域

四是模糊性，即参加行动的人员、使用的手段乃至战略意图都不像传统战争那样明晰

1.3“灰色地带”的本质：全域攻势

分析人士指出，“灰色地带”战术的背后是所谓的全域攻势。

“灰色地带”行动可以采用的手段至少包括：网絡战和信息战；情报、渗透和破坏活动；向叛乱势力、非政府组织甚至恐怖主义组织提供后勤、政治和资金支持；实施特种部队行动，包括提供顾问、训练，甚至直接从事低烈度战争；发动代理人战争；外交施压或讹诈等。

1.4 美国的“灰色地带”行动

从近几十年的历史来看，作为“灰色地带”概念的创始者与最早的践行者，美国在不同时期会针对不同的竞争对手，有计划地组织实施多种策略的“灰色地带”行动，以获取巨大的战略利益，如：制裁俄罗斯、破坏“北溪-2”天然气管线项目；资助叙利亚民兵组织伪造化武袭击新闻等。

2010年8月，由于伊朗建成了国内首座核电站——布什尔核电站，美国针对性制造了袭击伊朗核计划的“震网”病毒，导致该核电站超过3万台电脑中毒，分解同位素的千台离心机报废，伊朗核发展计划因此被迫搁置。此次行动也一举成为了美国“灰色地带”战略的典范。

2. 网络战

“灰色地带”中的网络战

美国空军前首席软件官尼古拉斯·夏兰认为中国正在赢得人工智能竞赛

2.1“灰色地带”中博弈的关键：保持网络存在

在2021年12月4日美国“里根国防论坛”上，美国军方高级将领、国会议员、企业家均不约而同地表示，保持网络存在将是中美两国在“灰色地带”中博弈的关键。

2.2 网络战最好方法是“阻碍”

美海军作战部长迈克·吉尔迪认为，对抗中国“灰色地带”网络作战的最好方法就是实施“阻碍”，就像美海军在印太地区的前沿行动一样，美国必须采取必须措施在网络空间中显示自己的存在。

美网络司令部司令、国家安全局局长保罗·中曾根也认同网络作战的“阻碍”方式。此二人在论坛期间曾多次表示，要让对手付出代价，并示意美国正在试图阻止中国、俄罗斯、朝鲜和伊朗决策者的举动。

美网络司令部成立于2009年，统管美军网络安全和网络作战指挥，其司令由国家安全局局长兼任。主要职能包括：保护国防部网络和信息系统；开展网络作战，支援作战司令部；保护美国免遭网络攻击。

2.3 美国网安的军商结合度不容乐观

对于中美两国在“灰色地带”上的较量，美国知名大数据公司Palantir Technologies（PLTR）首席执行官亚历克斯·卡普认为，尽管美国在网络软件领域遥遥领先，但其主要竞争对手的某些做法也很有参考价值。

他还对“硅谷不愿与美国防部做生意，反而更愿意与中国做生意”的现象进行了批判，并表示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和硅谷斗争了好几年。卡普还以1942年6月美国的“曼哈顿计划”举例。他认为当时的美国整合了政府、学术界、工业部门等来自社会各界的精英力量，得到了非常好的结果，今后应该成为网络安全工作效仿的对象。

2.4 美国网络司令部反应速度已大幅提升

美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成员、众议员迈克·加拉格尔表示，美国国会和行政部门在网络领域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就是修改了相关的政策，给了网络司令部必要的灵活性。由于美国80%的关键基础设施（包括供水/电力系统/管道和/金融等）都在私营部门，一旦tw成为中美冲突的引爆点，这些基础设施都将面临网络攻击的风险。现在由于已经修改了相关的政策，网络司令部的反应速度将得以大幅度提升。

2.5 美军政高层“网络战”作战想定

另据美国半官方的军事新闻网站military.com报道，日前，美国军方和政界的一些高层人士就某岛军事行动可能采取的方式做出了一些预测。

与外界传统上认为的“PLA24小时内结束战斗”不同，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杰克·里德认为，可能不会仅仅采用传统的登陆作战方式，而是仿照俄罗斯在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中采用的“灰色地带”式的战争方式，从低于传统战争门槛的战术开始，包括网络行动、渗透、通过空中迅速投射力量等。

一些议员、媒体和智库也普遍认为，PLA可能会先发起网络攻击，瘫痪掉该岛上包括雷达在内的重要设施，然后，通过派遣一部分人员率先登岛实施渗透战术，最后再根据美国等外部势力是否介入，以及tai军的抵抗程度，启动之前准备好的不同作战计划，如动用远程精确打击武器进行“点穴式”打击，或用多点开花的方式实施全线围攻等。

3.中俄领先

中俄在“灰色地带”已处于领先地位

3.1 中俄的混合能力很有效

“黑水国际”保安公司创始人埃里克·普林斯十分担心美国在非常规冲突中的能力，并认为中国与俄罗斯在“灰色地带”战争中已经领先于美国，美国需要非传统的混合战略来避免大规模战争。

普林斯表示，尽管美国中央情报局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利用非国有资源有效地实施了代理人战争，但美国的主要竞争对手中俄两国在全球“灰色地带”的较量明显效率更高，并使用混合能力不断增强其影响力，尤其是前者一直在通过网络攻击从美国国防承包商那里窃取知识产权，这种攻击非常具有侵略性且非常有效。

3.2 中美未来十年的主战场：实体和虚拟的融合

美国工业界长期以来一直在抱怨某国窃取知识产权。美国空军前首席软件官尼古拉斯·夏兰就曾对此发出警告称，中国正在赢得人工智能竞赛。这场竞赛的影响将超出工业领域，进入安全领域。他在接受《福布斯》采访时表示：

“实体和虚拟的融合”将是美国与是中国在未来十年的主要战场

此外，中国不仅在技术上取得了成功，而且在地缘态势上也取得了成功，尤其在南海。普林斯提到了在有争议的岛礁上进行的军事化建设，并表示这种既成事实且无需流血的做法是中国方面的重大战略胜利。

3.3 某国“灰色地带”行动的弱点

不过他同时也表示，尽管在网络空间和南海行动上卓有成效，但随着中国全球影响力的扩大，其所存在的不足与软肋也正在显现，比如：缺乏海外投资经验；存在官僚作风等。

“黑水国际”保安公司创始人埃里克·普林斯

结 语

总的来说，美国既想与中国展开竞争，又不想与中国彻底闹掰。因此，在应对“灰色地带”的挑战时，美国既有咄咄逼人的一面，又有谨小慎微的一面，表现出以模糊性应对模糊性的行为特点。

【原文链接】

https://asiatimes.com/2021/12/russia-china-beating-us-in-gray-zone-warfare/

Cyber Presence Operations Key to Pentagon’s Gray Zone Conflict with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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